吉志雄(中)和高布村村民在一起。

本报记者李芳文/图

高布村登上央视了!11月21日、12月5日中央电视台两次将镜头对准这里,共三小时的直播将村里的脱贫攻坚成效一一向全国观众展示。

高布村的第一书记开讲了!直播中,第一书记吉志雄用一场23分钟的激情演讲,述说了他对高布村的真挚情感。

高布村在哪里?这个问题,吉志雄也曾问过。

北京来的“细伢子”

高布村,是寻乌县晨光镇的一个客家小山村。

“2016年1月,单位派我到高布村任第一书记。我接到任务后,第一件事就是上网查找高布村的相关资料。”在北京长大的吉志雄是全国供销总社的机关干部,他告诉记者,当时网上能查到高布村的资料很少。带着期待、好奇、憧憬,吉志雄一头扎进了距离北京2000公里的高布村。

“当时村里少有水泥路,土坯房到处都是,虽是贫困村,却没有极端赤贫,紧挨着富裕的广东但也没富裕起来。”这是高布村给吉志雄的第一印象。2016年初,高布村的主打产业——脐橙刚经历过黄龙病的侵袭,产业重创、经济下滑,村民们只得外出打工谋生,是个名副其实的空心村。

初来乍到,工作局面怎么打开?村民们对自己有生疏感、有质疑,怎么办?“交心先从党员开始。”吉志雄到村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在村的党员召集起来开座谈会,了解村情,找出问题根源。吃透村情后,吉志雄首先把村“两委”班子团结起来,带着村干部、党员、村民、贫困户代表去周边发展较好的村庄学习,看看人家怎么干。

思路一开天地宽,在大伙的支持下,村里确定了最先干的两件事:修路、发展产业。

当过17年兵的吉志雄有股军人特有的韧劲,在他的带领下,短短一年多时间,村里的事干成了一件又一件:在全县第一个建成了校园屋顶式光伏发电站、建设现代化的蔬果大棚、村里的泥泞路变成了水泥路……村民们将变化看在眼里,不禁夸赞起来:“这个‘细伢子’还真不赖!”

“‘细伢子’是客家话年轻男孩的意思,可那时我不年轻了。”吉志雄说。当时村里的乡亲们大多年老,年轻人都在外打工、学习。那时的吉志雄尽管年近40,但在村里仍然算是年轻人,这是包括高布村在内许多乡村的普遍状况,也是吉志雄最忧心的一件事。

建一个留得住年轻人的村庄

“得想办法让年轻人也回来建设家乡。”驻村一年后,趁着放寒假,吉志雄组织召开了村里的第一届大学生座谈会。“那年寒假回村,家乡的变化让我大吃一惊,我不禁重新打量起这个生我养我的村庄。”刘长城告诉记者,他家是建档立卡贫困户,大三寒假期间参加了高布村第一届全村大学生座谈会系列活动后,自己原本计划毕业后在外工作的想法发生了改变。

不到五年时间,吉志雄在高布村组织了六次大学生座谈会,他带着大学生们回母校、走故居、访贫问苦、去基地调研……用各种方式培养大学生关心疾苦,爱家乡建家乡的赤子情怀。

“产业需要一个稳定的发展路径,年轻人需要一个干事创业的平台。”经过吉志雄近20次协商和半年准备,2016年7月,中国供销农产品批发市场控股有限公司驻高布村公司暨中合(赣州)农业开发有限公司成立,并成立党支部,和高布村党支部“双轮驱动”。四年多来,驻村公司帮助15名贫困户在村就业,贫困户每户每年分红1000元。两个党支部共在村里先后发展8名年轻党员,2019年同时被镇党委评为先进党支部。一时间,一村两个先进党支部成为佳话。

大学生刘日伟,2018年带着在深圳积累的销售经验回到村里,成为驻村公司员工,2019年年底开始承包家门口的果蔬大棚,并一炮打响;大学生黄良园2019年回到高布成为一名驻村扶贫骨干;大学生刘群2020年毕业后回村,担任镇里的基层专干;年轻人刘东方、严艳园通过成人高考继续本科学习,他们已光荣入党或成为入党积极分子……随着村里的学子在家乡的活动越来越多,邻村的大学生也愿意来高布村做“留学生”了,邻村的大学生刘学生直接搬到高布村,成了驻村公司的一员。

山村变化步步高

2018年大学一毕业,刘长城就回到村里考取了扶贫专干的工作岗位,不久后,进入了驻村公司工作。刘长城的父母随之返村,支持儿子在家门口干事业。

刘长城的父亲刘万春重拾祖传的木雕手艺,母亲古长玉在驻村公司的果蔬大棚工作,如今,家里的新房子盖起来了,添置了辆二手小轿车。刘长城今年光荣入党,成了全村最年轻的党员和团支部书记,刘长城的父亲希望自己的木雕作品可以得到更广泛的认可,母亲则把在果蔬大棚里学到的技术用到了自家果园里,今年获得了丰收,一家人其乐融融,奔小康的劲儿更足了。

今年暑期,村里的大学生在一起精心筹备和组织了寻乌县百香果产销对接会和百香果上市发布会,通过20多个直播间在线进行实时直播,销售14万公斤百香果鲜果、7000多袋百香果干。“活动成效非常好,村里的年轻人对村庄的发展更有信心了。”吉志雄高兴地说。

五年来,吉志雄把软弱涣散的高布村党支部带成连续五年被上级党委评为先进的党支部;村里的烂泥塘变成了文化广场,村小学的老旧旱厕改成了冲水厕所;百香果示范园、脐橙育苗基地、蔬菜大棚基地成为了乡村新的“打卡地”,五年来带动百香果、脐橙等当地农产品销售量超过1000万斤;2019年,高布村所有贫困户实现脱贫。

五年来,吉志雄三次任职期满三次选择留下。这个骑着电动车在田埂上穿行,做起事来风风火火,交谈起来和蔼可亲的“细伢子”带领高布村实现了步步高和年轻化的转变,成为村民们心目中的“村里人”“自家人”“好书记”。

“不知不觉,任高布村第一书记五年了,这里就是我的第二故乡。”站在高处俯瞰高布村,吉志雄动情地说,“我记住了这里的一个个身影、一个个笑容,这就是我和我越来越年轻的高布村。”